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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曉容:為什麼我們該關心政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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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治很骯髒嗎?選舉跟我有甚麼關係?

學習家過去的講座執行方式不大一樣(雖然我也一段時間沒參與了),這次的講座是先由分享人李坤融(小坤坤)以簡報和口述的方式呈現候選人在選舉前兩個月的行程,和一些選舉助理的日常和一些幕後小故事,爾後分享人才會回答參與者的提問。

小坤坤說自己在求學的過程裡,遇到了一些身障同學,也清楚地看到他們被體制壓迫卻無法為自己發聲。他想為這些同學們做些什麼,同時也想讓自己被看見。

台灣的政治人物都在做什麼?

在政壇中打滾多年,可能很多政治人物,對於支持度的重視蒙蔽了貢獻社會的初衷。另一方面,我們總是在新聞上看到政治人物有哪些引發爭議的言行舉止,甚至緋聞等等。

腥羶色新聞更有記憶點和討論度,為了流量,網路記者總喜歡寫這類新聞,同時演算法推播這類新聞給我們,科技操縱和守門人的交互作用之下,加深了一般人對政治人物負面印象,我們便留下了「政治骯髒齟齬」的印象, 但我們可能對於他們的日常工作卻知之甚寡。

候選人都在做什麼?

候選人的行程包含跑公祭、站路口、參與各式各樣地方活動如老人食堂與拜訪、親子活動和參加喜宴等等,晚上也有酒攤,給予民眾親近的形象。這部分以心理學和行銷學的角度來說,「曝光效應」確實能起到作用,人對於實體看到與碰到的人事物也更能產生好感和信任,對熟悉的「面容」也會有責任感。

站路口也是必不可少。以我們的視角來看,看能只是瞄一眼走過去,但對於一些曝光度少、沒有媒體願意報導的候選者來說,這是一個很好,可能還很省成本的曝光方式。

剛好這學期有一堂課,老師邀請一位攝影記者來課堂上演講。講師在跑新聞的過程中,看見不同候選人的不同態度,光是看候選人和民眾之間的互動也能看出這場活動是「誰的主場」。講師還說,有些候選人對不是支持自己的民眾比較冷淡,而有些候選人即使面對不支持自己的民眾也會熱情地主動握手。我想,即使民眾不會轉變自己的政治立場,他們也總不會對這樣的候選人反感吧。

小坤坤對候選人下的註腳是:不停與人接觸的服務業。他也相信「握手」的影響力。他說:「握到第二次就穩了,握到第三次就會投了。」

本來我對於「跑公祭」是很疑惑的,不過在留言區看到有少部分的人也表態「跑公祭在地方或是比較鄉下的地方真的很重要。」

小坤坤也向我們解釋,由於傳統觀念認為「死者為大」,尤其是長輩過身時,候選人的到場也會給民眾留下敬老尊賢的印象。從最淺最表面的角度來看,若是幾乎所有候選人都出席了,僅有一人沒有出席,民眾更是容易對該候選人留下較差的印象。

政治跟我有什麼關係?

其實像我們這樣面對面說話,就是政治。」這是我高一參加台大杜鵑花節時,台大政治系的學姐告訴我的。

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奇妙,人們組成社會,而政治和傳播是社會中無法分割出來的元素。所以政治並不是遠在天邊的,而是近在眼前的。

選舉跟我有什麼關係?

我還記得在我高三那年的選舉,因為四點之後就準時開票,影響了部分還在投票所排隊的民眾,出現了棄保效應,民眾大多會投給票數較多兩位候選人,因為「這樣才不會白白浪費自己的選票」。

人時常斤斤計較,擔心自己的票「被浪費」,所以總是在支持度較高的候選人中做抉擇,或是因為自己支持的候選人勝算不高就乾脆不去投票。

大家應該都知道參與選舉需要繳交一筆保證金吧?若選民依從自身意願,將選票投給自己支持的候選人,他們才有機會得到保證金。又或者不以功利面向討論,候選人與其助理透過票數明白自己的努力被看見、自己的理念被支持,才能更有動力地參與下次選舉,或是透過其他方式持續推廣自己的理念,影響有能力改變的人。

我覺得今年苗栗苑裡鎮的個案很值得參考與反思。當選的劉育育作為一位素人,戰勝了政治根基深厚的連任鎮長,就連支持她的鎮民都很意外。但若是支持者們「擔心我的選票被浪費」或是「不想浪費時間排隊」,那奇蹟永遠不可能發生。

愛要大聲說,支持也是。

18歲公民權跟我有什麼關係?

有一次上課,老師和我們談及 18 歲公民權的問題,並且詢問我們的看法。她會問起是因為她和她的同溫層都非常同意18歲公民權,但當她和學生談及這個議題時,學生卻認為可以參與公投的 18 歲公民在下一次選舉時,也早就滿20歲了,因此也不存在是否有選舉權的疑慮。

心理學裡有個名詞是「自我實現預言」,意思大概是當你相信某件事時,你就會下意識地做出某些事情誘使該事件發生,可能類似於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那句:「當你真心渴望某件事時,全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。」可能很多人覺得一定不會通過,所以就不去投,於是 18 歲公民權也就真的沒通過了。

當青年都不在意青年的權益時,又有誰會在意青年的權益呢?

另一方面,很多長輩們,例如我爸媽,反對的不是18歲的選舉權,而是被選舉權。但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新聞報導,發現即使修憲通過,也要等到相關法律修法後,年滿18歲之公民才有被選舉權,並不是立即生效。

除了法律之外,我認為青年參選還有另一個障礙是金錢,包含保證金和宣傳廣告等等支出,一般家庭不可能將錢拿出來給18歲青年參選,所以極有可能在家庭支持的層面就卡關了,更遑論真的參選。此外,我認為志祺七七的話也相當一針見血:「不同意的話,那就不要投給他就好啦!」

一剛開始我的確也對「18歲公民權」有疑慮,但後來又想到,就像有選舉權的成人並不見得會去投票一樣,不關心的學生也自然不會排隊去投票,所以其實不太需要擔心胡鬧或對社會了解太少的問題。雖然並不知道關注的學生有多少,但既然他們有自己的意見想法,那也應該要給予他們發聲的機會,這才是自由和民主的意義吧。

新聞跟我有什麼關係?

前陣子為了準備學校的交換生資格筆試,讀了很多歐洲時事,也會和學伴討論,除了作為一種輸出方式之外,也希望可以看到歐洲人的看法。

其實一開始我是不抱期望的,畢竟之前公投時,很多台灣學生都冷漠以對甚至完全不知情,因此我也不奢望遠在台灣的學伴對於歐洲時事有多麼了解。沒想到他不僅知情,反應也很熱烈,比如表達對 Chancellor Scholz 和中國貿易的不支持,也擔憂歐洲冬天氣溫高於零度等等。同時,他對於台灣時事的瞭解也不少,後來發現他手機裡有台灣英語新聞的程式(聽起來好像業配的前奏)。

不過當我告訴她台灣兩個政黨都是右派時她很意外,近期我也常常在國際新聞上看到左右派之爭,雖然台灣暫時沒有這樣的局面,但我認為這仍是值得了解的議題

我自己平時除了通勤時段會看敏讀選讀外,偶爾會打開 BBC,但很少主動接觸新聞訊息。但我發現一件很特殊的現象,就是外媒的新聞篇幅都很長,而台灣的主流網路媒體篇幅則很短。我和學伴說時,她很驚訝。整體來說,台灣網路新通常只佔不到一個電腦的頁面,而外媒則須要往下瀏覽,短一點的大約兩個頁面,頭條可能三個頁面。

我對學伴說:「You just know something happened, but you don’t know how and why.[你只知道發生了一些事,但你不知道如何(發生)和為何(重要)。]」

也不是想表示西方多好,台灣多差,畢竟對很多人來說,每天為生活忙碌都自顧不暇了,沒有人想看那麼長篇的文章。西方人也不見得會看完每一篇新聞,畢竟標題之下、正文之上就有一段新聞大綱。正因為如此,我認為台灣網路媒體反映了台灣的教育——習慣毫無條件地接受資訊,但不鼓勵學生/受眾問為什麼。所以我們只想知道果,鮮少追問因。

心得

我們認為選舉很骯髒,可能是因為我們很少主動了解,只能被動地接收新聞所給予我們的,或是說我們比較有記憶點的爭議內容。其實,政治也是一種行銷、一種傳播,默默做事的我們不見得看得到,時常更新個人社群的,我們覺得他們有在做事,但可能說到做不到、媒體喜歡報的也是他們。

政治人物的確可能為了選票或支持度等,為了更好看的「成績」而忘卻初衷,這也並不是只有政治人物才會有的問題,不論是網紅、庸庸碌碌的普通上班族、慣於被吹捧的職場老前輩,或是將新創公司發展成上市公司的創辦人,也都很可能過度迷戀數字。

之前看到有網路評論選舉娛樂化,將票投給「看起來順眼的人」,也不管他們的政見如何。

《21世紀的21堂課》說:「所有的公投和選舉,永遠訴諸的都是人類的『感覺』,而不是人類的理性。

在地方選舉上,比起把票投給政見真的有反應地方問題、真的有能力和熱忱為地方帶來改變的候選人,有時候選民反而更願意投給社群能力做的好的人,也包含好看的候選人。在這節骨眼上,反而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票被浪費了,投票也變得像是參加演唱會。

感性遮蔽理性,即是盲從。如果能多問問:「為什麼?」可以幫助我們稍微找回一些理性。

本文原刊載與此,經作者同意授權轉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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